唉!
陈弈叹口气。
内忧为患,目前的局势够李世民喝一壶了。
他不敢保证自己做到达则兼济天下,既然遇到了总归要帮一帮。
“公子。”豫章公主柔荑拽着陈弈衣角,轻声说:“得设法帮帮他们。”
自幼生活在皇宫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怎料长安附近,皇家行宫旁生活着这么多穷人。
陈弈顿了顿,厉声说:“不吃饭怎能有力气干活昵,徐升,立条规矩,严谨把食物带回家,违规者重罚。”
“公子…”
徐升面色为难。
此举过于绝情了。
有点匠人不把午饭带回家,肯定要饿死人的。
“贤侄,做人不能太斤斤计较。”
房玄龄望着面黄肌瘦,衣衫撤褛的匠人,面孔火辣辣的,身为朝廷重臣,这是他的责任。
噗通。。。
噗通。。。
十余名匠人纷纷跪在陈弈面前,一个个声泪雨下。
“侯爷,我们按工期完工的。”
“侯爷,求你开恩啊!”
“侯爷,小人家里靠着这顿苟活昵。”
相较其他地方,作坊内每月多给两贯钱,平日里吃的多是猪油拌饭或肉末炒饭,搭配冬瓜汤,肉是好肉,面食好面,米是好米,即便长安城的富户也没有作坊里吃的好。
怎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秋季欠收,家里再有老人孩子,单靠田垄微薄的收入,与做工赚的零散钱仅能勉强度日。
的确有人家里指望这顿饭度日昵。
“起来说话。”陈弈提醒,问道:“家里缺粮?”
“嗯!”
几名匠人起身点头。
夏粮被旱情耽搁,本来已经不够吃,照样得向地主交租,也就陈弈封地上的百姓幸运,被陈弈免去两三年的租子,还退租给他们,怎奈不是人人像陈弈这般善良。
粮食。
这的确是难题。
李道宗,张士贵率军南征,也许需要时间昵,何况军队尚未从长安出发。
别的地方陈弈鞭长莫及,没办法施救,至少尝试协助作坊内的匠人渡过难关。
陈弈负手度步,快速做着考量。
“徐升,严谨任何人把午饭带回家。傍晚时,作坊内再加一餐,吃什么,我不管,必须保证有肉,让匠人吃饱再回家,切记不可扣工钱,但凡家里有孩子,老人,允许他们带饭回家,月初,月中,月终,各送半斤肉。
对了,安排人收羊毛,把附近村落的女眷也发动起来,纷纷前来作坊做工。”
“是。”
徐升颔首。
旁边长工闻声,感激涕零的答谢,甚至有人称陈弈为活菩萨。
从来没人这么为他们考虑过,唯独陈弈。
陈弈讨厌装神弄鬼,不然单凭自己飞天的事迹,足以把李世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,此番他们这么做,有自己的考虑,向眼前的匠人说:“两日内,侯府草拟一份长约合同,若你们愿意长期做工,签下长约,今后不光有钱赚,逢年过节皆有赏钱。”
陈弈这么说,皆因心里萌生个不成熟的想法。
“侯爷,小人愿意。”
“我们当然愿意,唯独侯爷为小人考虑。”
“是啊,小人愿为侯爷赴汤蹈火。”
他们不为别的。
为吃肉。
隋末乱战数十年,前来作坊务工前,很多匠人已经不知肉味了。
‘‘徐升,尽快统计。
陈弈嘱咐。
离别前,他特意安排徐升选拔手艺出众的匠人,与庄上的匠人配合,前往皇宫与长安各家勋贵家做工,修炕,满足李世民的小要求之余,保证匠人赚钱养家。
继续在作坊内视察时。
房玄龄情绪依然低落,抱拳道:“贤侄,老夫代长安百姓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