惦记上梅一诺,薛红不高兴了。
“瞧菲尔这话说的,小诺家还有俩孩子要吃饭呢,我们不帮衬,哪好意思把手伸到人家碗里。这么厚脸皮的事,我们可做不出来,再说了,这粗粮又不是不能吃。”
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,还买米钱,菜钱呢?肉钱呢?炭火钱呢?
关系真很亲近,对老公公像样点儿,她也就忍了。
哪次去辞年不是一副瞧不上他们的嘴脸?
老房子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,老太太的生老病死老二家不沾边,老宅也跟他没关系,现在是又惦记上了?
梅菲尔腾的站起,带的碗里的二合饭撒了一桌:“薛红!你骂谁厚脸皮呢?”
梅鸿飞脸一沉,“你嫂子辛辛苦苦做的饭,你不吃就下桌,少在这儿跟我耍大小姐脾气。”
梅二婶不干了,筷子往桌上一戳:“什么意思,鸿飞这是有了媳妇,妹妹都容不下啦?我们回来连白米饭都不配吃?我看不是没米,是你们眼里没我们这些亲戚!”
“二叔也是这么想的?连着一周不是蹄子就是鸡的招待你们,把仅剩的米都吃完了,才吃了一顿二盒饭,就是眼里没你们了?我们一年到头可见不到二婶家一粒米。”
梅二叔多少还是要些脸的,“都少说两句,鸿飞薛红,你们别见责,菲尔被我们惯坏了,娇气了些,她没坏心。
这些天也确实累着薛红了,家里有需要我们帮忙的活计,你们只管说。
镇上不来电,我们回去连口热的都弄不到嘴里,也是实在没办法了。
这样,我们交伙食费,周一也排队去买粮,就是还得再打扰你们一阵子。”
薛红只觉得这二叔比二婶还恶心,梅菲尔没坏心,她就有坏心啦?
说什么要帮忙就说,牲口都冻死了,家里就收屋子做饭这点儿活,真要有心,会一个多星期了也不帮把手?
交伙食费更是胡扯,交多少?交给谁?什么标准?一条不提,就是明晃晃的耍嘴上流忙。
偏偏梅庆年夹在中间,他那死要命子的属性这会儿又作了。
他拍了拍梅二叔,“这么说就见外啦,就是吃的差了点儿,你们将就将就。”
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,梅菲尔的男友张润自始至终没说话。
晚饭依旧是薛红一个人做的,当然,菜品没有丝毫提升,中午的剩菜,晚上多了个汤,梅鸿飞要出去巡夜,她特意煮了加辣驱寒的胡辣汤。
巡夜效果很一般,因为当晚村西头刘三元家就被抢了。
听到狗叫声,巡逻队赶过去,只来得及将昏过去的刘三元和他老婆抬上床。
火笼屋里的熏肉都没了,粮食只剩了小半袋玉米。
李大脑袋被人连夜从被窝里挖起来,一番折腾,勉强保住了性命。
巡逻队的人聚在村委会开小会。
“路口还得再加两个人。”村长说。
“没用,他们可能没走大路。”梅鸿飞沉默片刻道:“这伙人好像很了解我们村的情况。”
他们完全避开了那些来了亲戚借住,或是家里有壮劳力人口多的人家。从这几天的被抢情况来看,那些人专挑孤寡和劳动力薄弱,且独门独院的人家下手,应该还是团伙作案,不然东西不会搬的那么快。
“我也现了,咱们村还是太分散,昨晚上路口就没人过,我怀疑他们抢来的东西还在村里。”
梅鸿飞更阴暗些,他猜多半就是村里人跟外面里应外合。
只是目前还没有怀疑对象。
“今晚,我们换个方向转转。”
“好,我再琢磨琢磨。”
一群人散去,梅鸿飞回到家,薛红把狗绳递给他,“你给一诺牵去。”
“她家有。”
“那也牵过去,她家那狗叫的跟猫儿似得,顶什么用?看家护院还得是咱们村的土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