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滋月脸色变得惨白,袖中的手攥紧了帕子。
渭王端起茶盏,轻轻撇去浮沫,并未饮:“是文定侯……让你来的?”
方滋月怔愣着抬起头,只看了渭王一眼,匆匆点了点头,随即又低下头去。
“他身体可安否?”
“谢渭王殿下关心,父亲他”
方滋月话还未说完,便被渭王冷声打断:“若说关心,本王不及文定侯的千分之一。”
渭王的口吻变得严厉起来,放下茶盏后,他目光沉沉地落在了方滋月的身上:“罢了,你不过是做子女的,上回的事,本王不再追究了。夜深了,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宜久留,早些回府歇息吧。”
“渭王殿下……”
方滋月还想说什么,渭王已微微阖眼,抬手轻轻一挥:“朱嬷嬷,好生送方小姐出府。”
方滋月僵在原地,脸上血色褪尽。
苏昭昭默默看着方滋月,心绪有些复杂。
方滋月好像并没她想得那么坏。
身为候府的千金,自然也是金枝玉叶,文定候又是因为战功被封侯,也不是非要讨好渭王府的人。
但方滋月还想着要挽回与渭王殿下和渭王妃的关系,足以见得,她是真的很在意与渭王府之间的情谊吧?
苏昭昭默默想着,见堂前方滋月深深的福了一礼:“殿下,月儿得知王妃娘娘身子欠安,很是担心。之前月儿随父亲前往北疆医病时,曾在当地获得一本民间神医的药典。”
说着,方滋月又抬头看了渭王一眼,视线还不经意的移到了苏昭昭的脸上,像是在审视着什么。
只是很快,方滋月又低下了头,沉声道:“那本药典上记录了很多疑难杂症的医治方法和用药方剂,若殿下不嫌弃,月儿愿意相赠,请渭王殿下派”
“方丫头!”
没等方滋月说完,渭王冷声将她打断:“你有这份心就行了!至于本王爱妃的事,不是你该关心的!”
方滋月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,一旁的管事走到了她身边,轻声提醒道:“方小姐,请吧!”
管事还抬手指了指门外,示意要她离开。
方滋月无奈,只得悻悻离开。
又过了一日,午憩结束后,一名丫鬟拿着一封帖子递到了苏昭昭的手里。
苏昭昭接过帖子,本以为是顾野差人送来的纸条,哪知打开一看,上面的字迹很是陌生。
字迹不算工整,却但很娟秀,她立即看向了落款的位置。
现上面写着“方滋月”三个大字时,她暗暗有些意外,才认真读着纸条上的内容。
“偶得北疆药典残卷,载有奇方,或可解渭王妃娘娘沉疴之痛。万望移驾一观,恭候郡主亲临!方滋月上。”
苏昭昭将纸条置于桌案上,有些犹豫。
前日,渭王殿下明明已经拒绝了方滋月的“好意”,为何方滋月却执意要将讨好渭王妃呢?
难道是因为,方滋月对渭王妃感到了愧疚?
她究竟不是渭王府里的人,也不清楚当年文定侯府与渭王府之间有何恩怨?
对于此事,她更不敢贸然应下,便拿着这张纸条前去面见渭王。
一直寻到水榭亭内,苏昭昭才见到了渭王的身影。
渭王正陪渭王妃在亭内闲谈,见到她出现,二人便命她入了座。
“父王,母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