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么含含糊糊过了?”,夏纤纤觉得不可思议,这不是个烂帐了啊,还烂到纸上抠不下来。
孟文州长长叹了口气:“这事啊,得我爸妈都下定决心才行……”
显然他是了解的。
王翠花都气成这样了,杨招娣还在那儿有恃无恐的,明显是拿捏住了他们的底线,晓得闹不了什么,最多挨几下打,又会和以前一样儿,说不得还得是老人低头。
滚刀肉哪会怕烂板子。
“可你妈不是同意报警么?”,夏纤纤还尤为不解。
“她跟我爸都最好面子了,当下是这么说,要是我真决心出门,最后拦我准时她,你信不信?”
啧,不应该啊。
夏纤纤摇了摇头,明明这么个雷厉风行的人,怎么会这么受媳妇儿的掣肘。
孟文州伸手搂了搂她,轻声的说:“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主意,但最终需要决断的是他们。”
这话有些冷血,但夏纤纤转念又想到前世新闻上的那些纠纷。
能够被人拿捏的,都是自己心甘的,不然总能挣出一条路来。上中下三策,孟文州看似利己胡闹的选择最窝火的一条,可这却是孟家大家长顺水定下的,他也只是个传话人而已。
只是,心里还是不免憋屈罢了。
见她还是这般,脸鼓鼓的,孟文州伸手揉了揉。
嗯,软绵绵、肉乎乎,手感真是好啊,脸颊上面还挂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,这会儿看上去亮晶晶的,好像马上就要喷出火儿来。
‘啪!’
声音清脆。
“嘿嘿,别生气嘛。”,他将刚刚这只被打红的咸猪手收回,脸上还挂着笑。
看他笑的这样儿,夏纤纤就觉得烦,顺着给了他一杵子,就‘哼’的一下出去了。
“呀,还得是小夫妻了,刷个碗的功夫都能凑到一起耍花腔了。”,夏纤纤一出来,就被王荷花抓着调侃,中午的气氛太压抑,大家都是低着头快的扒饭,没有一个是在饭桌上久呆的。
碗一放,就都各自回屋,说起了上午事儿。
这会儿,王翠花和孟国强不在,王荷花又端起了大嫂范儿。总之,这犯了错的又不是她,亏了钱的也不是她,她又干嘛要夹着尾巴。
王荷花面上笑盈盈的,好像得是得了什么好一样。
啧,这个孟文州真讨厌。
没等夏纤纤说什么,隔间屋子就隐隐约传来吵闹,王荷花脸上的笑挂的是更明显了。
“不管他们,隔些天总要闹一闹的,你是在的少,不清楚。”,像是怕夏纤纤不晓得,她还特意跟着解释:“一会儿就消停了。”
果然,才两句话,就熄火了。
啧,这找了个闷嘴葫芦确实没的让人吵的,刚刚这场完全是杨招娣单方面输出,夏纤纤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王翠花为什么会被拿捏了。
实在是儿子不争气。
扶不上墙的泥巴,你再怎么努力是也无用。
中午的间隙很短,短到话儿才说完,孟文州他们就扛着铁锹出去了。
将将入冬,太阳好似个巨大的钨丝灯泡一样高高挂在上头,它照的大地一片亮膛,却没有几丝的暖意。这天冷了,它还越的倦怠,早早就要跟月亮做好交接班,这逼得小树沟儿的众人,非在这最困顿的时候过来做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