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从空中坠落,看到帝国的圣者只手遮天,看到那一日鎏金圣者眼中的轻蔑。他知道复兴不过是一个笑话,只是一帮懦弱之人死性不改的挣扎。
海外看不起他们,帝国也再也无法容忍。他们像一群老鼠,死命地拽着帝国的衣角不放,想尽办法要放倒这位巨人。
“你知道他们有多恨你吗,龙宫盏?”魏承影道,“半年前,气宗的强者血洗了竹叶雪酒庄。”
“他们找不到你,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,只能把憎恨宣泄在与你相识的人身上。从龙泉川到龙眠川,你游历时遇见的、与你交好的人,几乎都没有幸免于难。”
龙宫盏感到震惊。他不能接受有人因为与他交好,而引来杀身之祸。听魏承影所说,叶徽夫妇大概是凶多吉少。
“你尚有良知,所以你说了‘他们’,而非‘我们’。”帝江曦道。
魏承影不语。
“所以你来此地求死,年轻人。”沈在渊道。
魏承影刺杀帝国宰相失败,帝国铁律之下,当处以极刑。
翌日,魏承影在长偃东市被斩。曾和龙宫盏同台竞技的少年,走向与他截然不同的路,最后落得如此的下场。
令人唏嘘的插曲,很快被战争的狼烟盖过。莽荒圣者从城墙区域撤退,长达两年多的内战即将步入尾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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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沈在渊的调养下,龙宫盏与帝江曦很快就从重伤中恢复。
荒武十七年冬天,长偃郊外,正在举行一场简单的婚礼。
马蹄踏过白雪,留下深浅不一的蹄印。红泥火炉里烧着木炭,成排的桌案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筵食。
临时搭建的台子上,有乐师与舞者表演。
“他们什么时候好上了?”龙宫盏靠在大树边。
这场婚礼的主角,是雪花芙蓉与白腾。他们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仪式,现在正轮番朝着宾客们敬酒。
“我猜就是近几年的事情。”
帝江曦就在龙宫盏身边。自从他们从南荒归来后,还没有来得及与老朋友相认,没想到直接赶上了这么一场盛事。
赫连纲与白廷空坐在一侧,对着白腾的背影指指点点,时不时互敬一杯。他们算是白腾的长辈,见证了他在战争年代中一路成长。
另一侧,雪花芙蓉、白腾正对着乐正峥敬酒。乐正峥在对着白腾叮嘱着什么。白腾忙不迭地点头,而雪花芙蓉在旁一脸娇羞。
乐正峥是雪花芙蓉的老师,此刻也扮演着父亲一般的角色,在将女儿托付给别的男人的时候,有一万个不放心。
“臭小子,总之别学你们堂主就行了。”乐正峥最后一句话,让众人都开怀大笑。
战争年代一切从简,但这场婚礼,依旧是充满了温馨。
每时每刻,都有人死去,如果心意不在此时表达,稍有不慎,便是永远的遗憾。无论是白腾还是雪花芙蓉,都已经称不上少年与少女了——他们不像龙宫盏、帝江曦,活在时间的空隙之中。
两人在宾客席的末尾觅了个位置坐下,观望着婚宴上的表演。帝江曦不习惯这种热闹的氛围,龙宫盏便也陪着她坐在人流稀疏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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