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眼,我们夫妻俩带着小冉在医院输了整整七天的点滴。小冉那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背上,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、青一块紫一块的针眼,可低烧的情况却像块甩不掉的膏药,依旧缠磨着孩子。说来也真是邪门,只要一走进县医院的大门,小冉的体温就会乖乖恢复正常;可只要一回到家,用不了多大会儿,那体温计的刻度就又悄悄往上爬。我们把这蹊跷的情况一五一十、连细节都没落下地讲给主治医生听,医生沉吟半晌,给出的建议还是再打两天吊瓶看看。
可小冉的两只手实在没地方下针了,每一寸皮肤都布满了针眼的痕迹。护士看着孩子可怜,也面露难色地建议:“孩子太小了,脚面上的血管细,扎了太容易滚针,现在……只能往头顶上扎了。”我和刘欢颂看着孩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,满是不忍,可终究还是咬着牙点了头。眼睁睁看着护士拿着小推子,一点点刮去小冉头顶那撮柔软的胎,露出光洁的一小块头皮,小冉瘪着小嘴,一脸委屈的表情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却强忍着没掉下来,我这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难受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,无以复加。
我紧紧抱住小冉扭动的身体,刘欢颂则小心翼翼地扶着小冉的头,不让他有丝毫晃动。即便这样,护士的第一针还是扎偏了。小冉“哇”的一声爆出撕心裂肺的痛哭,那哭声里满是恐惧和疼痛,像一把钝刀在我们心上反复切割。我瞬间失去了理智,猛地一把将护士推出去老远,愤怒地冲着她嘶吼:“你是废物吗?这样都能扎偏了?滚蛋,赶紧换个人过来!”
眼泪在护士的眼眶里打着转,她红着眼圈,一脸无辜又委屈的样子,下意识地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刘欢颂。可刘欢颂此刻眼里也全是心疼和怒火,那眼神凶得像是要吃人,瞬间让护士彻底破防,捂着脸哭着跑出了病房。我刚回头想去查看小冉额头上渗出来的血珠,输液室的门就再次被人推开。我没好气地头也不回,语气依旧带着火气:“你最好扎得准一点,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
“哥,欢颂,真的是你们啊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。我闻声猛地回头,就看到张凤娇已经快步小跑到小冉的面前,蹲下身,轻轻握住小冉冰凉的小手,满脸焦急地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小冉生病了?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呢?”
刘欢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声音还有些沙哑:“你的孩子不也在生病嘛,我们帮不上忙就算了,怎么还好意思再给你添麻烦啊!”
张凤娇一听,立刻不满地埋怨起来:“我们是什么关系?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?你看看小冉这手,都成什么样了,这么多针眼,你们看着不心疼吗?快,赶紧跟我说说具体情况。”
我和刘欢颂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客套话,连忙你一言我一语、急急忙忙地把小冉这一周来反复低烧、在医院就好回家就烧的情况,一五一十、连细节都没漏地叙述了一遍。
张凤娇听后,眉头微微一皱,疑惑地看向我们:“哥,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说过,村里的神婆提醒过你们,小冉可能会出现烧的情况吗?你们怎么不去找她给看看啊?”
我和刘欢颂都羞愧地低下了头,刘欢颂更是小声嗫嚅着:“我们……我们总觉得那些是封建迷信,心里有点不相信……”
张凤娇听了,反倒笑了:“不瞒你们说,以前我也不信这些。但有一次,我碰到一个病人,也是这样低烧不退,各种检查做了个遍,能想到的退烧药、消炎药都用了一遍,折腾了整整半个月,就是不见好。后来还是我奶奶提醒我,让我去找神婆过来给看看。”
我和刘欢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急切地异口同声追问道:“后来怎么样?好了吗?”
张凤娇肯定地点点头:“嗯,好了,当天就见效了。这样,一会儿吴陈风开车回村,你们跟着一起回去,赶紧找村里的神婆给看看。都已经打了七天消炎针了,也不差这一天。要是神婆给看了还不好,你们再立马来找我,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想办法,总能解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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