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想到柳婷婷现在的身体状况,叶念安莫名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女人。
尽管知道,柳婷婷很可能跟老李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。
可是想到她的未来,被男人逼迫着一定要生儿子,将身子骨糟蹋成这样,骨瘦如柴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……
只觉得同情又可怜。
柳婷婷鼻尖一酸,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一个外人都知道心疼自个儿身体不好。
偏偏自己的男人不心疼。
归根到底,就因为自己没有给他生一个儿子!
多么可笑的理由!
难道他亲妈就不是女的吗?
为什么天生对女的就有这么大的歧视!
奈何想到叶念安的身份……她再大的冤屈都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抱怨。
毕竟顾涛还是她的男人。
她强忍着哽咽,挤出笑容:“没事,妹子,你也看到顾涛的脸上被我抓成什么样了,我也不是软柿子,就这么被他打,默不吭声的。”
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。
叶念安没有带药过来,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用空间,只能用顾家里的药箱先给柳婷婷脸上的伤口简单处理。
之后,叶念安指尖搭在柳婷婷腕脉上,三指轻按片刻,眉头越皱越紧。
收回手时,心头一沉,莫名叹了口气。
这声叹息轻得像风拂过水面,却让柳婷婷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,指尖猛地攥紧了衣角。
“妹……妹子,是嫂子身子骨出了什么问题吗?”
柳婷婷声音颤,眼睛里满是惶恐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只希望到最后不是自己所想的坏消息。
叶念安定定地看着她,眸光里带着几分不忍,却还是如实开口:“嫂子,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
这事瞒不住的,过不了多久,更严重的症状就会找上门来。
“我……”
柳婷婷咬着白的唇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最终把心一横:“妹子,你告诉嫂子真话吧,说假话有什么用啊!”
“这些年单看面相,就知道你这气血像漏了底的水桶,补多少亏多少。平日里稍动一动就心慌气短,手脚常年冰凉,连嘴唇都透着青灰——”
“这是气血亏到了极致,连脸上的血色都养不起来了。”
“这胃更是被折腾得没了半分元气,先前吃的那些寒性药材,一味比一味烈,一点点渗进胃壁的肌理里。这几年你日渐消瘦,可不是什么好事,那是胃里一点养料都存不住,身子骨全靠一口虚气吊着。”
“可这些加起来,也不过是压垮骆驼的前几根稻草。”
叶念安的声音沉了下去:“最要命的是,当年你生那几个孩子时,身子本就亏得厉害,正是该好好补养的时候,偏偏喝了那么久含铅的汤药。”
“含铅的汤药?”
柳婷婷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茫然。
“我……我喝过这些?这含铅的汤药有什么问题吗?我从来没喝过什么乱七八糟的,都是找很多大夫开的药啊……”
“嫂子,那些铅毒哪是什么好东西?它们就像附骨之疽,趁着你生产时气血大开的当口,顺着血脉一点点往五脏六腑里钻,往骨头缝里渗。”